2008年7月2日 星期三

發現..

活著和唐山都是我為中化的辛苦之作, 所以希望有多d人分享

的確很滿足,加上Ms tse 的一句很好看..thx

不過活著原著遠比我打的比讀好看!


今天一看這兩篇,頓時發現原來活著比讀正正是唐山閱讀報告的續集...

這兩篇都很長,紅字的幾部分是我最喜愛的...

<<唐山大地震>> 讀書報告

書名:唐山大地震
作者: 錢鋼
出版社:中華書局
出版年份:2005年
頁數:311頁
作者簡介
錢鋼(一九五三年── ),浙江省杭州市人。現職記者,是當代中國大陸新崛起的報告文學作家之一。十六歲中學畢業後,加入人民解放軍,由班長升到文化幹事。一九七二年開始發表作品,一九七五年開始寫作報告文學。一九八一年至八四年間,與江永紅合寫的藍軍司令、奔湧的潮頭,先後獲得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一九八四年,進入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學習,唐山大地震是他的畢業論文,再次獲後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並成為一九八六年優秀暢銷書之一。一九八六年畢業後,任解放軍報記者,並成為中國作家協會成員。
錢鋼善於寫報告文學,筆觸細膩,取材深入廣泛,寫作態度認真不苟,議論發人深省,感情真摯。他的作品以報告文學為主,如唐山大地震,籃軍司令及奔湧的潮頭等;歷史報告文學有海葬;電視劇本有五四等。

人性與生命
人性
「我的一位朋友認為:地震的實質在於毀滅,在於拆散,在於破壞的一剎那,用極其殘酷的方式檢驗人類和人生。」(p.185)
唐山大地震的驚人破壞力,摧毀了無數的房屋和人命。唐山大地震不但揭示人生命最脆弱的一面,更將一切本來的人的面目再現。地震後,人們完全地裸露了自己,不單是因為在災難到來的一瞬間他們來不及穿衣服,而是在災難後求生求存所展現出的人性。

這場地震,將人性極端的一面都完完全全表露無遺。
最極端的人性可算是那些「發地震財」的人。那個有關民兵查獲被哄搶物資的驚人數字──「糧食六十七萬零四百餘斤;衣服六萬七千六百九十五件;布疋十四萬五千九百十五尺;手錶一千一百四十九塊;乾貝五千一百八十斤;現金一萬六千六百餘元……」首兩項或者都可以原諒,但是其他的都讓都人看到氣憤、心酸。人家的店子震倒,人不單沒有搜索死難者,又沒有替別人的店子倒塌而感到悲傷、可惜,反而不顧法律,不顧人家的生死,一味兒扒著名貴海味、中藥,以及死人的手錶。他們扒著扒著,趁火打劫般扒著;他們的眼裡只有錢財,卻沒有人命。人命在這一息間彷彿比半分錢還要輕,比一斤乾貝還要賤。想不到人走到極端竟比禽獸還要無恥,他們的良心都好像被地震驅走了、震碎了。或許這都是人類最真實的一面,亦是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地震並沒有把全部人的心震碎了,反而激發了其他人的憐憫的心,拚死地在滿布死氣蔭霾的瓦礫堆中拯救脆弱的生命。他們在瓦礫堆中扒的,尋找的不是錢財,而是人命。他們儘管扒到雙手染紅,甚至血肉模糊都仍在瓦礫中不停地扒著、不停地追尋生命的氣息。他們拯救的並不是他們自己的家人、親友或是鄰人,而是從前從身訪擦過的陌路人。他們不求什麼,只求救盡眼前的遇難者,只求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拯救每一顆渺小的生命。每一位曾經努力嘗試拯救傷難者的人都該堪稱為戰士。曾經有一位戰士,揹著一個中年人,一步一步艱難地從陡坡上走下來。他每步都一拐一拐的走著。仔細一看,原來他是一腳踩中了一塊大木板上的釘子,拔出來就一定很快流血過多而倒去,他只好連著木材拖著走。下面的人都替他捏一把汗。他身上揹着人,顧不了腳底的劇痛,就那樣一步一步地拖着木板往下走,往下走……滿頭的汗,滿腳的血……

人能夠如此熱血地救人,拚命地救人,大概就是因為人心裡的那顆心。

地震災難中曾塑造了一個‘大戶’,戶子裡有一位拖着家小四口的司機,一位帶着兒子和未婚兒媳的退休工人,一位帶著弟妹的剛失去妻子的青年工人,兩位幹部,一個孤兒和一個主持大局的‘五室嬸’。他們都是在風雨中一個又一個匯集到這個小棚裡,是一個令人羡慕的“大家庭”,把這個透風的小棚變得那樣溫暖。這個聚在一起的大伙子,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把這十幾人困綁在一起,將他們的生活都扣在一起。在這家庭裡,眾人都分享着食物,分享着各種物資,分擔着各樣的工作,也分享着同一份愛,同一份溫暖,同一個家庭。可是這些日子在他們之間蘊釀了好幾日,又彷彿是有什麼力量使人變得自私、無情。最終那位退休工人更偷偷地喝老鼠藥,幸好最後也被救下來。這個曾經令人羡慕的“大家庭”就因這些自私、無情而散了、解體了。
這一幕彷彿是香港人的經歷:記得當我還是很小的時候,我還住在臨時房屋區的時候,整個居住環境彷彿成了一個無形的房子,大家就好像是一家人似的。我家跟其他家的人都很熟悉,整天都打開着門子,偶然走到別的家看電視,有時就好幾家人都聚在家門前,擺出了桌椅吃起晚飯來。這一切都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凝聚了幾家人、幾個房子。不知什麼時候,人就開始變得孤寂。搬上了公屋,無形的房子沒有了,大家庭散了,以後都沒有再出現。
從老一輩知道,香港人都是一個大家庭,一個家庭的生活與另一個家庭的生活都緊扣在一起。在幾層的唐樓裡,人們都打開着門子,街坊們都熱鬧地聚在一起聊天。有時候,其中一家的父母外出工作的時候,都把自己的兒女送到別的家裡去玩着玩具,吃着飯。街坊的兒女都玩成一片,街坊們都打成一片,笑着,鬧着。

這個社會融合的這一面,都隨着時間,隨着香港的發展而消逝了。香港的石屎大廈愈埋愈埋,愈埋愈近,可是人們間的情卻愈來愈疏,愈來愈淡。疏冷的人情使人變得冷漠、變得無助。無助的人感受不到鄰人間的關愛,也感受不到對生命的堅持,往往他們就因此而走上輕生的道路。
天水圍,香港人公認的悲情城市。常常從那裡傳來一宗又一宗的家庭悲劇,不難令人聯想到這是人與人之前的人情疏落導致的。前幾天,天水圍有一個婦女手抱一名僅10個月的兒子,跳下一條明渠自殺,被路人發現報警阻止了。人往往在出事後才施出援手,今次也沒有例外。鄰人沒有好像七、八十年代般互相關心、關懷,縱使知道鄰人有所難處都無所施以援手。
一次又一次的家庭悲劇,就彷似‘大家庭’解體出來的,缺乏了愛和關心的退休工人尋死一樣,家庭從社會的‘大家庭’解體出來,人又從自己家庭拆解出來,寂靜、孤單的自殺、尋死去了。一次又一次的家庭悲劇最終激發了社會對這個疏落了的區域的關心,或者這些關心都只是香港人都活人尋死的憐憫之心,亦是人自身底裡最基本所擁有的所謂的「愛」。今天人的確走近了,但情卻是疏疏落落。

生命
七點八級的唐山大地震,把以往好像生生不息、充滿堅毅精神的人變得脆弱、不堪一擊。這是世界史上死亡人數最大之一的大地震,二十四萬三千的生命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奉上了,重傷的人亦有十六萬五千……
數字上很明確的表示了人類的生命顯然是很脆弱、很渺小。
地震發生了,有人在半夜裡驚醒,跑到露台,正想從二樓跳下去逃生,卻被從三樓坍塌下來的露台壓住,半身卡在窗邊死去了;有人被房子的天花壓住了雙手,頭顱也被石屎砸裂;有人躲在床下,但也被不知那裡來的大石隔住床壓住死了;也有的被倒下來的牆擠壓成了一塊平板,眼球外突,舌頭外伸。還有更多更多的,都展現了人生脆弱的一面。
生命的確很脆弱,大石一倒下來就死去了。其實,除了生命之外還有一樣東西比它更脆弱,那就是心靈。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納粹德軍曾經做過一個殘酷的實驗。
德軍把一群的俘虜分成兩批,將其中一批的俘虜蒙住雙眼,倒吊起來,要他們的手垂下,用劍在他們的手腕上割了一個傷口,讓血一滴一滴流下,又在底下用盤子盛着流下來的血,並要另一批的俘虜看着整個驚嚇恐怖的過程。血一滴一滴地、「啲嗒」「啲嗒」的響,直至血流完了,人死去了。然後,德軍又把這批俘虜蒙住雙眼,倒吊起來,把他們的手垂下,用冰在他們的手腕上割了一下,然後用水管把水一滴一滴地經他們的手腕流到地上的盤子裡,「啲嗒」「啲嗒」的響着。沒想到最後,這批俘虜全都死去了,死狀竟跟之前那批俘虜死狀幾乎一模一樣。然而,這批俘虜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他們死的只在於他們心靈的恐懼。


唐山大地震中,很大部的人都是死於直接的傷害,然而,那裡亦有一小部分的人死於他們心靈上的恐懼,他們身上同樣是沒有任何傷痕的,他們自己在極度恐懼中“扼殺”了自己。也有些人逃過了心靈的恐懼,卻面對不了現實,結果自殺去了。
面對着當時滿地的死屍、腦漿、血,難免一個堅強勇敢的人也會害怕,也會驚慌。
人們面對恐懼、驚慌的時候總會不知所措,看見了自己的親人都成了地震的犧牲,人生就像是失去了方向,失去目標。有人隨波逐流,跟着人潮湧到唐山機場那裡去,後來又被從機場回湧的人流「沖」回頭。一時間,唐山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方向,更不用說他們的目標、理想。

人的目標和方向,跟人們的心靈一樣重要。沒有方向和目標的人實際上跟活死人一樣。
又是在二次大戰的時候,德軍將一批又一批的俘虜送到毒氣室,那上赤裸裸的俘虜全都乖乖的、有秩序地排好,等待進入毒氣室。原來,這些俘虜整天看着一堆又一堆的屍體從毒氣室運出來,早已對生命充滿絕望。他們沒有希望,也沒有目標,只有乖乖的等死。


唐山大地震中的人,除了那些早已從絕望敵不過自己而死去的人,其餘的都懷着堅強的意志,抱住清晰目標從難關底下拚過去。陳俊華為了他的妻子,不眠不休的用菜刀發出噹噹的聲,最終支持了三天,重見天日了;王子蘭也就是掛諗相識了三個月的小張以及她對生存的一番執著和樂觀的精神;有的人想著還未做完的事;也有的憑著一個信念活下來。大地震以後,各人都抱著同一個方向,同一個目標,就是建設更美好的唐山。「它震它的,咱幹咱的」這句話可能就是創建今天高速發展的唐山最大貢獻的一句話。

我有時候想到,如果地震發生在香港,大部分東西也塌了、毀了,人大都死去了,可能是死剩了你一個,你又會有什麼希望或是打算,又有什麼目標和方向呢?其實,在這一瞬間跟本談不上任何目標和方向,你會真真正正地投入了一個問題──「人生到底為什麼呢?」原來,就算地震也好,沒有地震也好,我跟本沒有什麼目標或是方向,有的只是隨波逐流的一雙腿。

人要有自己的目標,自己的方向,好使不會在絕望的時候被自己恐懼的心靈所壓死,也好使自己不會像俘虜一樣,沒目標和方向,只白白地等死。我們也要好好定立自己的方向、目標和理想,創建自己理想的明天。

<<活著>> 小說與改編電影比讀

小說《活著》
作者: 余華,於1993年出版。

電影《活著》── 改編自《活著》
片名:《活著》(To Live)(1994) 導演:張藝謀
編劇:
蘆葦余華
演員:葛優(福貴)、鞏俐(家珍)、牛犇(鎮長)、郭濤(春生)、姜武(二喜)、 倪大宏(龍二)、肖聰(少年鳳霞)、劉天池(成年鳳霞)、董飛(有慶)、 董立范、張路、Yan Su
片長:125分鐘

<一> 電影與小說情節比讀
  電影中刪去了不少小說的原本內容,亦加入了不少新的元素,是一齣確確實實的「改編電影」。有人以為電影中刪去的情節,應該是原著小說不甚重要或不能將文字化為影像的情節,而這部電影刪改的做法有別於邵氏的改編《傾城之戀》。電影《活著》刪去的情節,除了小部分不起眼的情節,其他的都是一些重點情節:有慶跑步及餵羊;有慶轉了個另一種方式死亡;家珍、二喜、「苦根」都沒有死去。我在 苦根 加上「」,是因為電影將原著小說苦根的名字都改掉為「饅頭」。死亡原來就是原著小說的一大故事情節,電影中這些要死的人都沒有死去,小說的原來意旨則隨之蕩然無存,換來的是另一番新的意味。
情節比讀

i) 有慶跑步及餵羊 與 保護鳳霞的比讀
這一段情節是令我將《活著》這本書從書局裡買回家的原因,竟沒想到張導演會將這一節刪去。小說中,有慶每天為餵羊三次,從學校來回地跑而練成一強勁的雙腿。一次,福貴看見有慶在比賽跑步,初時以為兒子落在別人後面而蒙羞,但從別人說話裡才知兒子是跑贏別人幾個圈而心中感到莫大的驕傲和喜悅,但在兒子面前了卻將心中的喜樂不形於色只是稍稍讚了他一句。當我在書局內看到這一節,使我很真實地感受到父親對兒子的那份含蓄的愛。父親總是要面子,初時對兒子缺乏信心,兒子跑在後面就認為他是跑得比別人慢,故一開始便感到丟臉。後來從丟臉頓時躍至萬分喜悅。余華將福貴對兒子的愛充分表現在福貴的獨白中,將父親的心理揣摩得很透切。
  然而,電影中卻從沒有出現羊,而有慶的亦沒有跑步的片段。如果要按原著來拍,透過福貴心裡的獨白來展現的父愛顯然是無法表達的。因為電影始於是一個表現影像的器具,要展現出角色的心理除了靠二人的對白及身體語言外,就難以有別的方式。因此,電影將有慶改為一個保護鳳霞的好弟弟,以保護鳳霞不受別人欺負取代原來餵羊的工作,將有慶對羊的愛改為有慶對姐姐的愛,同時亦令父子甚至家庭間各種關係展現愛,從而加強家庭角色間的互維關係,給電影帶來更多的時間來演活這十二多萬字的小說。

  電影處理的手法用了鳳霞代替了羊,犧牲了有慶與羊的一段情,抹去了有慶對父親表現孝的機會,而造就了有慶對鳳霞的姊弟情,同時亦建構了父子及母子之情,又加入了父子幽默的情節,用輕鬆、活潑的手法表現出親子間笑中帶淚的感情。對比小說,小說運用其長處由福貴的第一人稱來體現有慶無言的孝意。當然,以文字來寫有慶及福貴的心理情感比電影人物對白、動作表現得更豐富、更有情感。兩者各自擅用長處來將要表現出來的感情發揮至最佳的地步,倘若小說用電影中頑皮的有慶來表現情感確實有所難度,電影又拍不了小說中福貴的心理情感。電影的情節實不能按小說直拍,在改編後情節處理顯得恰到好處,充分表示出電影第三人稱的長處。

ii) 「苦根」與「饅頭」比讀
小說中,苦根是福貴的外孫、二禧和鳳霞的兒子;在電影中則換了個名字,叫「饅頭」。初時我以為家珍只是隨隨便便說笑罷了,誰知「饅頭」真的成了外孫的名字。電影中亦交代了命名的因由:鳳霞待產的時候,家珍看見正在狼吞虎嚥吃饅頭的婦科王斌教授,心血來潮說:不如叫「饅頭」吧!福貴一時不明就裡,覺得「饅頭」不是一個好的人名。家珍解釋說,先幫孩子取個不顯眼的乳名,這樣閻羅王的簿上就不會有孩子的名字,那麼勾魂使者就找不到孩子,等孩子平安長大,再取個正式的名字。而小說中交代了由於苦根生出來時就沒有媽媽,病重的家珍就給他改命為苦根。
  或者因為小說中福貴一家都挨過了吃地瓜、樹根的日子,生活活得特別苦,特別難過。電影中省去不少福貴一家挨苦的日子,若堅持改命叫「苦根」,就未免較難觸動觀眾的情感。故迫著改名為「饅頭」,是可以體諒的,同時亦顯出編劇的心思和用意。改是必要的,一成不變只會帶來觀眾的嘲諷。


iii) 家珍、二喜、苦根/饅頭的 活著 與 死亡 比讀
  小說中,家珍、二喜、苦根都在最後的二十頁裡相繼死去。而電影中的家珍、二喜、饅頭都沒有死去。是電影時間不容許,或是編劇的刻意安排?我想,後者的成份居多,是編劇刻意洗掉了余華的血腥寫作。有人說這做法是因為人是抵受不了如此大的衝擊,一下子都死去了實是使人難以面對。可是細心一想,這不正是原著作者小說余華的意旨嗎?

《活著》講述了眼淚的豐富和寬廣;講述了絕望的不存在;講述了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余華

這就是余華解說小說原來的主題,所以他狠狠地將福貴身邊的所有人,先是他的父親、母親、好友老全、小兒子有慶、女兒鳳霞、春山、妻子家珍、女婿二喜,甚至只有五歲大的外孫苦根全都「殺掉」。親人全都走了後,福貴卻活多十數年,為的就真的不再是為了家人或愛人,就只是純粹為了活著。他縱使承苦巨大的苦痛,但殘酷的命運已成為了他的摯友,那老牛亦成了他生命旅程中最後重要的一員。
數數手指發現小說中共死去了九個,而電影中交化了死去的則只有四、五個。有人認為小說的暴力情節遠比電影更多,更殘酷。不過仔細地想想,余華筆下死去的人,除了有慶及鳳霞之外,其他的都用了半頁紙,甚至三、幾行文字就死去。余華只是僅僅為親人的死白描了幾句,卻留給讀者想像,牽起一絲絲的淚光。然而,福貴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自己卻堅強地活著,正正點出「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這發人深醒的一句,令我回想四川地震的災民。地震中,總有人要面對爸爸媽媽離去,同時兄弟、朋友、兒子都死去……親人全都離開,只有他仍活著,但卻要面對一個又一個的事實,那麼外人又如何安慰他,要他堅持活著呢?或者能令他堅持活著的僅只有余華那句──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然而,要張藝謀說出這句卻沒有說服力,導演底下的活著並非完全為了活著而活著,而是生命中的僅餘的希望。
電影中家珍、二喜和饅頭都沒有死去,他們都活得很好,只是家珍身體有點抱恙,要經常卧床休息。電影的最後一幕,福貴並沒有了如小說般孤獨地面對人生,而是四口三代同堂共桌地吃飯。導演刻意將福貴、家珍、二喜和饅頭的活著與電影中段悲慘、血腥地死去的有慶和鳳霞形成強烈的對比。
電影所述的福貴,是倚靠著生命中家珍、二喜和饅頭給予的希望而活著,給觀眾帶來的是溫馨、和諧、感人的一幕,寄語人生命中縱使路程崎嶇、曲折,但堅強地活下去,就總有活著的希望。而小說中福貴,無奈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去,自己卻仍抵受著命運帶來的生離死別的無比痛苦,人亦逐漸看得通透──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縱使連身旁的唯一伴兒老牛都離去,他也得活下去。
在這方面兩者比較下,我會比較喜歡小說原著的內容。人兒時常問:人生活著到底是為何?隨著人長大了,雖然仍找不到一個最好的答案,但看過了余華的《活著》後,就非常認同他所說的一句: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當然,有人認為這並不算得上是一個答案,只是將問題打個轉而沒有解答,我卻認為這是沒有答案中最妙的答案。

iv) 文革內裡的新中國──情節襯托 vs 電影的一部分
顯然易見的是,導演一直沒有打算將原來的意旨完全地表露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紅色的思想。在電影的後半部,導演花了很大的篇幅去講述中國人在文化大革命中的生活形態,甚至在鳳霞的結婚,以至鳳霞的死亡,很大程度地與文革扯上關係。中國式婚禮,本應就是到處都是紅色的,是喜慶的意思。而鳳霞的婚禮中,也是到處皆紅:紅色的毛主席人像畫,紅色的牆,紅色的毛語錄……展現的並不是喜慶般的紅色,而是革命般的紅色。導演亦特別利用鳳霞的死去突出革命時期的荒謬性。
無疑,導演編改這一幕的用意有二:一是表露自己對文革的抨擊及對人民無知地跟隨新中國的思想;二是希望以這中國的禁忌來引起國際的迴響。他的目的做到了,在國際上贏得了空前的榮譽:法國第十七屆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最佳男演員獎(葛優)、人道精神獎;1994年全美影評人協會、洛杉磯影評人協會最佳外語片獎;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提名;英國電影學院獎(相當於英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
很多觀眾和影評人普遍推崇為張藝謀最優秀的作品,認為它反映了一代中國人的命運,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對中國社會進行了嬉笑怒駡的諷刺和批判。結果,張藝謀在獲得這些讚賞背後,同時亦失去了。因為《活著》是張藝謀迄今唯一一部被禁的影片。中國的電影中國人看不了,看到的只有外國的觀眾,這無疑是一大諷刺。顯然,張藝謀導演在改編時已做了取捨,不惜以禁播來迎合外國人胃口,從而吸引無數國外的目光,促使他步入國際。
然而,小說中的文革、新中國都只是不過是扮演故事背景襯托之用,而電影則是將文革作為電影焦點的一部分,使電影的戲份比重安排略有偏向這一方面,使其他的情節安排變得略為欠缺豐富、緊湊。然而,導演在電影中多番針對文革進行抨擊,將電影元素變得更中國化、共產化。

<二> 電影的第三人稱 與 小說的第一人稱的比讀
電影用的是第三人稱,而小說用的是第一人稱。顯然,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的手法是絕對地不同的。在這方面,余華於《活著》的感言有這樣的看法:

「最初的時候我是用旁觀者的角度來寫作福貴的一生,可是困難重重,我的寫作難以為繼;有一天我突然從第一人稱的角度出發,讓福貴出來講述自己的生活,於是奇跡出現了,同樣的構思,用第三人稱的方式寫作時無法前進,用第一人稱的方式寫作後竟然沒有任何阻擋,我十分順利地寫完了《活著》。」
就連作者余華在寫作上完全地感受到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間的分別。當我打開余華的小說時,就早已將自己代入福貴裡去。福貴由極富步入貧、被拉去當兵、看著兒女長大、逝世……這一幕幕都是以「我」的角度來出發,所寫到的都是一個又一個近乎真實的景象投於讀者眼前,當中無盡的苦及悲痛使無數的讀者都流下同情的眼淚。小說中「我」的心理亦由多方面中自然地展露,正如小說中「我」對有慶感到無限的光榮能用文字從自然的方式陳述出來,既真實又富感情;而電影中,由於根本不能從「我」的角度來拍攝,只有從第三人稱全知的角度來拍攝,福貴的心理卻難以表達,觀眾只有從別的方面揣測福貴的心理,所感受到的情感難免有所失卻。電影只有利用其優勢,從視覺上的人物身體語言及背景音樂補充心內的情感。

<三>  電影改編產生的意象
小說中福貴不會玩皮影戲,走進螢幕後就曉皮影戲。電影中皮影戲的意象甚濃。其中有一個這樣的鏡頭:一個解放軍戰士用刺刀挑起福貴身邊的一個皮偶舉到陽光燦爛的天空。有人認為,皮偶毫無疑問是象徵福貴,而舉上天則預示福貴從此不再是讓人瞧不起的社會低層,福貴的社會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對此講法並不反對,但我更加認為皮影戲中的木偶被人用刀挑起,受人操縱,在太陽下展露出人生的活著的無奈。在烈日底下扯線木偶,令人深入反思人生活著的意義。擁有全知角度的好處下,張藝謀將余華小說中受制於第一人稱下所缺少的意象絕妙地表現出來,亦是我最因賞這套改編電影的地方。張藝謀底下的皮影戲象徵人不過是命運手中的一個玩偶,並順道將有慶及鳳霞的死法稍改,令有慶和鳳霞都由福貴「間接地」造成的。福貴堅持要疲憊的有慶上學,又給醫術高明的王教授吃了七個饅頭。這都令福貴受命運的摧殘,眼看著兒女悲慘地死去。這些受命運摧殘的情節都是原著小說所沒有的。始於不能說張藝謀的意象手法高明,只能說第一人稱的方式不便於刻劃意象。

<四>  總結
余華的小說比電影更為突出人生活著的意義: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從改編電影中體現到的並非完全為小說原意,當中還加插了對命運的無奈及對社會的批評。小說裡的福貴無疑令人同情,同時令不少讀者反思人生活著的意義;而改編電影亦是富極高欣賞價值,使人回想生活中在命運擺佈下的無奈。事實上,各有各出色的地方,但要做到取長補短是沒有可能的,因為一個是第一人稱的小說,一個是第三人稱的電影,加在一起反而弄巧反拙。小說與電影兩者中,我愛電影,但更愛余華的小說。

人生

人生為的是什麼?
事業? 愛情? 朋友? 兄弟? 錢? 還是快樂?

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有人說活著是沒有意義的,人活著只為了活著,根本談不上什麼意義
亦有人說,人活著就自有它背後的意義,...


我不知道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只認為爭論意義何在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

精彩算是人生,平凡亦算是人生;
喜樂憂傷亦算是人生。

苦也好,樂也好,也只不過是人生...

窮也好,富也好,日子都是一樣過...

或者這算是消極...不過....
(還是不打了....不打還好..)

放榜....

30/6 中七alevel放榜...

再一次驚人的成績的確令人擔憂,
13/30+21/30 的ue合格,
加上...

看到哥哥的25個choics變為幾個choics..
想入的又機會不大....唉....

又看到云云的師兄姊們, 走到大學門前, 只是差一步.
以為走近了, 卻還很遠....甚至根本沒有希望。


很怕, 真的很怕...
怕入不了大學, 怕令人失望, 怕面對將來...
以往, 我的確有無比的信心...
可惜, ......

還可以嗎?

我要入大學!!
我要入到我想讀的科!!
我要考好alevel!!

然而, 我想讀什麼科呢..? 這或許暫時不重要, 重要的是開始努心、發力!!

但.......仍很怕, 真的仍很怕...
怕的是形單隻影...怕好朋友、好同學都誇不過, 那時候的傷感.....

願大家一齊努力...
人只能自救, 我沒有第3隻手去救人,
如果我有, 我會希望用第3隻手去確保的得救, 而不會去救人...
我不是自私, 而是我沒有信心能扶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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